老废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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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缙线的左翊x祁鸢,邪教,介意慎入



棠京便是因为春来海棠艳丽动人而得名的,一树粉白开在和风里,柔媚又明艳。左翊随父亲访友,他年少英俊,坐得端正,胯下的枣红马膘肥体健,毛色油亮,马蹄钉踏在地上叩叩作响。

少年裘马,哪还有更风流的事?

左翊垂着眼,视线呆呆地盯着马耳朵。他在想昨天和父亲过招的事:父亲看似攻自己下盘,其实是虚晃一枪。自己应该往左边闪避,以退为进,将墙头迎着他面上送过去,他必定要回枪格挡……诶呀,这样便不会输了。

他正想着,一张鹅黄的丝帕顺着微风,盖到他脸上。左翊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口,好香的帕子,满城的海棠仿佛有了魂。视线透过丝帕,一切昏昏黄黄,热闹的街景也暧昧起来。

临街二楼的小轩窗传来一阵女孩的笑声,大胆地招呼他:"小公子……"半袖里露出来一截膀子,浑圆柔白,像水蜜桃似的。左翊捏着帕子,脸顿时烧了起来。

"左翊!"父亲听见他没有跟上了,勒马唤了他一声。声音虽然不大,左翊做贼心虚,听着如雷贯耳,打了个激灵,赶忙将帕子粗暴地团了两下,掷在地上,策马快走了几步,与父亲并列。

"我教你什么,都忘了?"

左翊垂着头:"不可沉溺美色,孩儿记得。"

愍帝死于酒色。当年也是力拔山河的好男儿,浸在棠京纸醉金迷的温柔乡里,几年便酥了骨头,最后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,被一招毙命在苍翎宫里。提到这一段,便不得不说起祁鸢,坊间都拿他比杨贵妃——"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宫粉黛无颜色"。比杨贵妃更传奇的是,这是位男儿。

这是左翊第一次听说祁鸢的名字。

左氏一门,世代骁勇,他从小就是在练兵场上滚大的,连纸上谈兵的书生都暗自不屑,更别说以色侍人的男宠了。

后来倒是见过一次。

秦缙还朝之后,左翊功勋卓著,特准他在宫中骑马,颇有当年伏相的风范。还是盛春五月,海棠粉媚。祁鸢贴着墙走过来,像一页前朝的旧纸:"见过左大人。"

他无官无职,是一介草民,左翊无需下马回他同僚之礼,便就这么受了。好看是好看的,不过还是两只眼睛,一个鼻子,一张嘴。和传闻翻云覆雨,祸国殃民的妖孽一点儿也不一样。左翊高高在上地撇了他一眼——耳骨圆润,嘴唇丰满,不是个青面獠牙的妖精样。

这就罢了,连那点好奇心也泯灭了。

后又两年,怀帝驾崩,和帝继位。左翊执掌棠京一切军事调动,都说伏青之之后又出了个左翊,大慎重武轻文,武官如日中天。

又是一年春来夜雨,宫里太监来传话,让左翊进宫去。左翊急忙更衣,问来传话的太监:"何事传召?"

那太监答:"宫里丢了要紧东西,今儿夜里搜拣各宫。其中有一件像是将军的旧物,特请将军去认一认。"

左翊又问:"是哪里拣到的?"

答曰:"是留香殿祁公子那里。"

左翊便放下心来,随太监进宫。他与祁鸢只是宫墙外一面之缘,无论搜出了什么,想必和自己关系不大。

原本宫中事务都由皇后操持,祁鸢虽住在宫里,却是个男人,所以特意回避,由和帝与身边贴身太监审理。祁鸢已跪在殿里,左翊刚向和帝行了君臣之礼,太监便呈上来一枚剑穗:"将军请过目,这剑穗是不是您的?"

宫中侍卫不仅护卫皇帝周全,更是皇家的脸面。侍卫的官服制作精细,也不拘他们自己加些坠饰。这剑穗原是个同僚送的,左翊挂了两天嫌它碍手,便解下来,不知扔哪儿去了。

那太监又问:"将军还记得扔去了哪里?"

左不过是扔侍卫所,或是府里了。侍卫所来来往往,左氏势盛,府上门庭若市,这样不起眼的小玩意儿,好像谁都可以拿到。

左翊额上慢慢沁出汗来:"是……有人栽赃陷害我!"

太监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:"那么,是谁要陷害将军?将军可有头绪?"

左翊向来拗执,官场勾心斗角的事,他哪里应付得来?回想过去,脑子里净是一张张谄媚的笑脸,仔细一想好像张张背后都藏了刀子,又好像都没有。一时间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,直起腰杆向和帝道:"臣不知是谁要害我!虽然我负责调动宫中布防,但假公济私,私入后宫这种事,臣绝对做不出来……"

和帝端坐在书桌前,面上波澜不惊,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分辩。

他还想说自己光明磊落,身正不怕影子斜,入朝为官多年,一直谨记左家的家训,不可沉溺美色,不可贪恋权势,不可挥霍无度……连左府的账本,都比清水池塘还清。

左翊话还未说出口,祁鸢忽然转过头望了他一眼。

其实左翊心里还在想,于私,自己也是看不上他的——昏聩无道的帝王,才喜欢圈养金丝雀这样娇弱的鸟。却被祁鸢的眼神打断,半句话梗在喉头。

"是我。"祁鸢开口道,"是我在深宫中觉得余生无望,想为自己寻个出路。在宫墙外见到左将军年轻英俊,便一见钟情,生了呷昵之心。"

左翊惊得瞠目结舌,呵道:"你说谎!"宫墙外匆匆一瞥,你分明没有抬头,哪来的一见钟情?

"是我。左将军向来鲁直,配饰小物从不好好保管,是我在侍卫所偷了他的剑穗。"

胡说八道,侍卫所分明没有你出入的记录!左翊还要申辩——他不明白,都是被人构陷,为什么祁鸢非要担这个虚名,长恶人的志气?

和帝听到这里,噗嗤一笑:"你眼光不差,左卿确实高大威猛。只是你虽然是男子,到底是愍帝的人,后妃不能守贞是什么罪名,你可知道?"

祁鸢叩头道:"我知道。"

这便有左右进来准备将他带走,左翊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:"你胡言乱语一通,当真以为能糊弄过陛下么?你不想活了?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构陷你?"

祁鸢只是将他的手抚掉,深深地望着他,答非所问道:"与我这样的人有瓜葛,委屈将军了。"

左翊见他跨过门槛而去,融进春天的夜色中。他极瘦,罩在宽袍大袖里,像飘过一朵凋落的海棠。

和帝走过来将他搀起:"看来左卿魅力不小,不知道是宫里宫外,多少女子的春闺梦中人。"

宫中的女人,不都是皇帝的吗?

"你之前说过,羡慕先贤冲锋陷阵,朕拘你在棠京很久了,便如你的愿,让你去边疆吧。"

左翊离开棠京的时候,名声很狼藉。他刻意没去打听流言都说了些什么,但仍有些不堪的只言片语,飘到左翊的耳朵里。

媚上惑主的前朝男宠,和权势滔天的将军奸情败露。一个死了,一个流放。

他离开棠京城的时候,海棠花刚刚开始凋谢。黄花马体格健硕,马蹄钉叩叩地踏在地上。左翊垂着眼,视线呆呆地盯着马耳朵。那里落了一片海棠花瓣,黄花马扇了几次耳朵,都没将它扇落。

左翊伸手将它捻在指尖。

花瓣又细又软。左翊心想,他衣服很香,手指也很柔软,容貌秀丽,眼神悲悯。

左翊将花瓣捏成一团,胡乱地执在地上,策马往前去了。









凌晨4点钟失眠写的,写得不好。

结合了左翊丞相结局和戍守边关结局,觉得以左的功勋是可以做丞相的,但如果不是伏做皇帝,他不会走得太远。因为伏会信任他,提点他,提携他。而且左是个比较单线条,比较"直"的一个人。他可能真的很干净,不贪财不好色,不贪功不图名,但这样的"干净"人,对帝王来说是危险的,他甚至没有给皇帝留一点把柄。当他做到丞相这个位置的时候,应对官场上尔虞我诈,勾心斗角,也许会有些力不从心。

和帝是个明君,明君没有一个傻白甜,都是切开黑,所以应该不会放过左翊。

这也是和帝对左翊的分辩置若罔闻的原因。

而祁鸢这样的美人,即使在深宫,也不会平静一生。他没有保护这份美貌的能力,就像我之前写的《怀璧其罪》一样,一直承受着美貌给他带来的灾祸。

以美人做局,拉权臣下马,好像很说得过去。

所以祁鸢看左翊两眼,充满了:傻子,你怎么还没明白?(关爱傻子的眼神)

而我磕的点是:这两个人明明清清白白,却要在史书里做千年奸夫淫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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